月君lof

偶尔写点个人兴趣的东西。MIKI本命。
微博@十六月十三君

【礼猿】王而为人

 

- 伏见君生贺w

- 二季完结后约一年的1月初

- 恋人前提,甚至婚后状态(

- 大量拼图相关讨论,枯燥预警;青组小天使们为您全程解说(x)

 

——————————————

 

 

“拼图比赛?伏见先生?”弁财难得地失去了对声音的控制,皱着眉头,掩不住惊讶地大声反问。

对面的秋山同样难得地明显表露出自己的不安:

“啊、啊……就定在下周日,1月4号,休假的最后一天。……室长还说了当天晚上想举办年初的庆祝会,请大家务必都来。”

烧水壶里的水逐渐有了沸腾的倾向,充满了茶水间并不大的空间。弁财得以将声音混杂其中:

“可是啊……刚才听你说拼图比赛的时候,还以为又是之前玩扑克那样要被抓去奉陪恶鬼一样的游戏,结果是室长和伏见先生一对一吗。……伏见先生不是从来都不参与这些……”

“是啊是啊,无论是玩扑克还是座谈会,每次都被他顺利逃脱了。”

正在一门之外的休息室桌上趴着的日高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扬起了脑袋插了进来,

“啊,不过说来国王游戏那次倒是有在……呜哇,那次最后室长和伏见先生的对决,可真是太可怕了。”

日高像是回想起了恐怖电影的场景一般双手抱住了脑袋。

弁财又转向秋山:

“所以,到底……”

“是、是因为——”

 

时间倒转两小时。

刚被急促接近的脚步声勾起注意,一双手就砰地砸上了自己的桌沿。秋山反射性地抬头——对上的是道明寺扑闪扑闪无辜还带点委屈的大眼睛。

“秋山桑你听我说~!室长真是太可怕了!我刚才去向他汇报……”

秋山不露痕迹地用余光确认了一下办公室的情况:道明寺,伏见,还有自己。原来如此,原第四分队的人都不在所以忍不住来找其他人诉苦了吗。除了自己只有……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能诉苦的对象。

还有,伴随着道明寺诉苦的开始,两桌远位置传来的敲击键盘的声音稍微变大了一点,大概也不是自己的错觉……

“……心想他根本没有在听嘛!这份报告那么长!呜呜呜……但是我念完的时候,室长一边继续拼拼图,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明寺君,你的报告里有5处十分明显的语法错误,难道伏见君没有让你修正吗?’(这里秋山明显听到回车键被狠敲的声音)太可怕了呜呜呜……”

“道明寺,你先冷静一点……”

秋山一边苦笑着回应着,一边提着心在意着伏见那边的动静。

按照逻辑和过去的情况来看,大概是伏见已经修正过后道明寺仍然念错了吧。伏见的烦躁大概也不是因为道明寺的粗心,而是因为这一定会成为室长下次见面时的谈资……

“……不过啊,室长他真的好厉害。那种是渐变色的拼图吗,室长几乎看都不看就唰唰唰地一片片放下去,我感觉他拼得比平时还要快很多诶!明明颜色看起来都一样……上次那幅灰灰的什么大教堂也是……”

“啊……那幅我也有印象。”

被道明寺的话语触动记忆,秋山回想起自己偶然在宗像桌上看到过的形形色色的拼图。

“是吧是吧?灰糊糊的一片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室长一边说着‘是教堂哦’一边不停地拼着……完全不是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嘛!”

“是啊……”逐渐被道明寺连珠炮弹的发言拖进节奏,秋山由衷地感慨道,“在拼图上赢过室长,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不……虽然可能性非常小,但并不是不存在。”

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秋山和道明寺同时惊愕地转过头去——伏见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声音也同样听不出情绪。

大概是不耐烦于秋山和道明寺不约而同的像是等待解释的沉默,伏见继续说道:

“那个人的拼图也是有方法的。又不是神迹,只要针对的话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的吧。”

“室长的方法……?”

“啊啊。通过超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伏见似乎有些不满地轻微顿了一下,“判断出每一块拼图的位置然后拼接。只要从这一点击破就可以了。”

对着宛如完全抓不到话里意思的秋山和道明寺,伏见似乎并未打算多做解释,抓起手边的文件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之时——

“哦呀,这可真是个令人感兴趣的话题呢。”

“室长——?!”

青色的气息漫进室内,来人正是宗像礼司。

“……听墙角,您的恶趣味可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啊。”

没有问候,甚至没有眼神致礼——青组NO.3对青之王(虽然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青之王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这么称呼)的这种堪称不逊的态度,在如今的Scepter4已经司空寻常到没有任何人会感到奇怪的程度了。

“伏见君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击败我,我可是十分期待呢。”

宗像一边走近,一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愉悦地如是发言。

“我并不记得我说过希望向您挑战。”

伏见无情地反驳。

“在我看来,伏见君大概是因为无法取胜才避重就轻的吧?”

“……”

“就算把规则全部交由你制定,伏见君也未必能有有我一半快的自信吧?”

“……啧。”

“莫非伏……”

“——正好。”

“嗯?”

“这可是您说的哦。规则由我制定……嘛,虽然说不上是公平,拼图的片数会保持一致的。”伏见不知何时完全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完全转向这边,眼里是满满不服的战意,“我会赢给您看的。”

伏见先生,意外地,很吃激将法呢。秋山默默地想。

“……Ho~片数一致吗,真是大胆的发言呢。”宗像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点点危险的气场,“那么,下周的1月5日如何?休假结束的第一天。当然,如果伏见君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准……”

“您只是不想好好工作吧。”伏见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1月4。放假的最后一天。”

宗像宛若愉快般地轻笑了一声。

“谨奉尊意。”

伏见先生有时候意外地很好应付呢。道明寺不敢出声地想。

“另外,话说在前,听墙角可是误解哦。”宗像转向道明寺,递出刚才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道明寺君,这是你刚才落在我桌上的文件。”

“啊、啊……”道明寺愣愣地接过了文件。

“秋山君,我想在1月4日晚上举办年初的内部庆祝会,希望大家务必到场,能烦请你转告吗?”

“啊、嗯。”

“那么,我就期待1月4日的到来了。”

余音绕梁,宗像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啧!”

应该早已听惯了的伏见的咂舌,不知为何感觉溢满了怒气。秋山看着因收到一记来自伏见的眼刀而瑟瑟发抖的道明寺,产生了如果道明寺不在场眼刀就将飞向自己的错觉,背上泛起一阵冷意。

 

“大致……就是这样。”

听完了秋山简单的复述,弁财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嘛……总之似乎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乖乖地出席晚上的庆祝会就行了,剩下的也不是我们能管的。”

“嗯……话说回来,你想去看看那两个人的拼图比赛吗?”

“……哈?”

“呃、就是、不觉得,很好奇结果会如何吗?”

秋山露出可以称得上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难得一见地有些结巴地如是说道。

 

****

 

伏见一言不发。

但当被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扫视过的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里面写着“你们为什么都来了”。

甚至,在扫过特定的几个人时,似乎还写着“出勤都没看你们这么准时”。

1月4日上午7时56分,宗像礼司的办公室。榻榻米上的宗像礼司和伏见猿比古,房间正中央站着的淡岛世理,以及门口附近齐刷刷的特务队全体成员。

——不,这不是紧急会议。至少,没有人穿着制服。

“那么,就由我来担任本次比赛的计时工作。”淡岛十分自然地担任起了裁判的位置,语气如同工作一样正经,“8时整正式开始,没有疑问吧?”

“…啊。”随口应答的伏见。

“当然。”十分自信的宗像。

两人的面前各摆着一个装满拼图片的盒子,盒子上并无任何图案。按照约定,拼图是由伏见来准备的。宗像似乎并不事先知情。

“在开始之前再次重申一下规则:比赛开始之后方可打开盒子,盒子里共计两千片拼图。以最后一片落下、拼图完整的时刻作为计时终点,先完成的人获胜。期间饮食、离场任意。”

日高悄悄和五岛咬耳朵:“期间饮食任意?”

“是的……据说也是伏见先生的要求。虽然不是很明白原因……”五岛揉着眼睛。

初阳照进的室内弥漫着冬日上午特有的温暖氛围。端坐在榻榻米上的宗像一贯地气质优雅,像是谈天般平淡地开口说道:

“伏见君……要是两盒拼图放反了,你觉得会如何?”

伏见斜眼看向身边,没有显示出丝毫动摇:

“如果Scepter4的三把手干出这种蠢事,我看我们组织差不多也要完了吧。”

面对如此不逊的发言,宗像像是感到有趣般轻笑起来。不知是阳光带来的温度还是假期特有的放松,给人一种这个笑容比平时更加柔和的错觉。不同于青之王一贯的那种强大自信的笑容——是一种,似乎更接近于单纯的愉快和享受的感觉。

 

特务队观战团因这开赛前的小小互动而微微骚动起来:

“呜哇~室长刚才那个心理战施压…!太可怕了吧!”

“可是伏见先生毫不逊色啊!该说不愧是伏见先生吗……”

“毕竟是接下了对室长的拼图比赛挑战的人吗……”

淡岛忽略着背景里的轻微杂音:“八点整。比赛开始!”

 

伏见堪称粗暴地直接翻过了整个盒子后从背面打开——随着拼图碎片纷纷翻身落到了盒盖上,一张等盒大的图纸掉了出来。迅速来回扫了两眼后,伏见抓起手边的拼图碎片,以可怕的速度将它们扔向盒子和自己身边的各个角落。

 

“按色块分类吗……常见但是很效率的做法呢。”榎本小小声地自言自语,“真不愧是伏见先生,了不起的手速……但两千片实在是个大工程呢……”

“哇——室长那个是什么?!”道明寺叫了出来。

“道明寺!”

略带烦躁却不乏压迫的低吼传来,加茂连忙捂住道明寺的嘴:“失礼了,伏见先生。”

另一边,打开盒子的宗像,在发现盒子里的碎片是清一色的白色时,眼里微微闪过光亮。

“哦呀……真是准备了有趣的东西呢。”

“没有图案……?那不是可以随便拼吗QAQ”

“笨蛋吗你!”道明寺被布施轻轻敲了一下,“那种拼图每一片形状都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要单纯靠形状来拼。毕竟没有图案可以参考。嘛,这也是听亲戚家的孩子说的……那种拼图,好像叫‘纯白地狱’。”

“虽然这个名字本来就很中二,不过由布施说出来感觉格外中二了呢。”

“哈?!”

 

纯白地狱——了解拼图的宗像显然知道这个名字,也并非没有接触过。

无论是什么样的娱乐,拼图、玩扑克或是其他,宗像的乐趣总是在于——见证自己的预想一步步被实现。无论图案多么复杂、无论对手如何挣扎,最后总是会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式到达结局。亲眼验证这一过程逐渐实现的感觉堪称美妙。

那是建立在毫无动摇的自信上的强大。

而纯白地狱——无论怎么说,都和宗像的兴趣所向相去稍远,因而并未深入。

不过,既然是由伏见制定规则的比赛,给自己施加难题当然也在预想之中。宗像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拿起了第一片拼图。

 

“话说回来,伏见先生的拼图是什么样的?”日高发问。

“图纸就放在旁边……虽然这个角度看得不太清楚,总之应该是油画吧。”弁财慎重地回答。

“油画啊……”

“……有点像是毕加索?”五岛幽幽地来了一句。

“诶~说到油画我还以为会是梵高或者莫奈什么的呢~这两个人好像特别有名?”by道明寺。

“梵高和莫奈啊……梵高暂且不说,莫奈的画想想就很难拼吧。”by加茂。

“我倒是认为五岛说得有道理。虽然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但立体派的风格好像就是这样的。”by秋山。

“这么说来前几天好像有看到伏见先生在休息时间在网上搜索油画什么的,原来是为了这个啊。”by榎本。

短短几分钟,伏见的身边已经可以看出按颜色分出的小堆了。黄、红、蓝……同时,边角的拼图片被捡了出来。

另一边,宗像似乎在重复着拿起拼图片又放下的单纯动作。

“室长那是要记住每一片拼图的形状吗……”来自特务队全体的惊恐和汗颜。

“你们,”淡岛不知何时已经带着威压的气场走近了门边,“……回去睡觉吧。按伏见的说法,这里至少需要十个小时。”

“十、十个小时?!?!”

 

————

 

最后特务队决定按宿舍每一个半小时轮班观战,并给其他人实时传递现场情况。其他人则自由行动——虽说如此,大家也并未离开,而是坐在了外面的办公室里。

“啊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期间饮食、离场自由’了。”日高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打着哈欠。

“至少十个小时……真是苦战呢。”榎本坐在了他的对面,叹了口气。

道明寺摆出一幅高深的样子:“你们这些人,可别小看拼图啊!”

“……”

“……”

“……对不起,我把他带去食堂吧。”加茂拖走了道明寺。

 

————

 

“一个半小时,伏见先生已经完成分类并且拼完最外框了。”来自秋山的汇报,“由于拼完外框已经可以看出大小了,大约1.5米×1米……意外地挺大的呢。”

“室长那边实在看不出情况,总之拼图片已经摆了一地。”来自弁财的补充,“纯白的拼图片比较小,应该拼出来会小一些。”

“唔……你们怎么看?”

“什么?”

“这场胜负啊。”

“……会怎样呢……”

“要我说的话,实在是难以想象室长会输。”

“确实啊……可是伏见先生也超级厉害的哦?之前的国王游戏也算是和室长打了个平手……”

“喂,国王游戏这种凭运气的不能算作参考吧。”

“可那次到最后真的超级玄乎的……”

“就算这么说,别的也就算了这可是拼图诶?室长每天每天都在……呃,练习?……这个词总感觉不太对……”

“不管怎么说,我投伏见先生一票。”榎本捧着黑咖啡,面朝自己的笔记本小小声说道。

“阿榎你那是过度崇拜了啦——嘛,不过,我好像也有点希望伏见先生能赢……”日高说着说着逐渐变成了自言自语。

弁财无奈地扶着额头:“你们这群比起脑子先动感情的家伙……无论怎么看,我还是觉得室长会赢。十小时以内就能完成了也说不定。”

“嘛、嘛~”秋山苦笑着劝道,“不过伏见先生,还真是收获了很高的人气呢。”

“那个人从绿组回来,也已经一年了啊……”

 

————

 

“在拼图上赢过室长,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所有人都被室长过于熟练的手法蒙蔽了思考——但是,就算是室长也是人类,拼图的方法总是存在的,并不是什么神迹。

那个人拼图的方法,是通过超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判断出每一块拼图的位置,然后拼(fang)接(xia)。只要从这一点击破就可以了。

只要看过一次原图,就能基本记住所有的细节。对照每一块碎片,迅速就能判断出位置。

这令人胆寒的强大令人望而却步,但却并不是——是可以尽力去找出击败的方法的。

就算不给室长拼图原始图案进行参照,只要看了一些碎片的图案后,以那个人的头脑也能猜到图案的大致样子从而很快进行。这种方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速度,并不能从根本上阻碍进程。

但如果是形状,情况就会有所不同。如果是纯白地狱,由于图案的缺失,将不得不使用形状来记忆——虽然这只不过是把记忆的对象由图案换成了形状,对室长来说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吧。顶多在熟练程度上造成一些麻烦。

区别点在于原始图案的存在。当然纯白是没有图案的,所谓原始图案,是纯白的切割方式

如果给出室长纯白的切割方式,那就像是单纯回归到普通拼图一样,甚至能同样迅速地完成。但是如果不给出——和图案不同,单靠一片拼图的形状是无法判断出其他部分的形状走向的。

所以,突破口就在这里。

那个人玩拼图大概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看着预想实现的恶趣味而已——纯白地狱从各种意义上,不事先看切割则无法预知也无法实现、事先看了切割则退化为普通拼图,各种意义上都不是那个人合意的存在。确实自己也未曾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过这种拼图。

但既然是比赛,就得让我利用一下这个情况了。

在此基础上,再能获得一定的有利条件的话,取胜——是有可能的。

 

————

 

“哦呀…”

比赛开始三个小时过后,宗像轻轻发出了一声惊叹。

“这可真是……有趣的情况呢。”

身边不远处的伏见随着这小小的自言自语明显流露出了烦躁的气场,他抬头迅速瞟了一眼计时器,眯了眯眼睛。

“……动作真是快呢,室长。”

宗像刚刚把身前连成条状的拼图片轻轻拉开距离。条状的拼图片看起来是拼图的边框,另一侧还附带着零星接上的碎片。

伏见面前则已经出现了连成一片的红色色块,其中还有所缺失,但他已经在着手蓝色的部分了。

“伏见先生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室长的速度一直很稳定……而且怎么看都是伏见先生那边比较快吧?”轮到班观战的布施悄悄问身边的榎本。

“我也完全搞不懂……也许情况不一样?你看,纯白的话拼图片减少之后会不会越拼越快?干扰少了嘛。”

“可要是这么说的话,油画也没什么不同啊。”

“嘛……这倒也是……”

 

————

 

“啊!”

办公室里的日高突然大声叫了出来,将其他人的视线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了?突然……”

“你们看消息啊看消息!室长的拼图……是两幅!”

确认完终端上榎本发来的照片,坐在一起的秋山和弁财不由得像是确认一般地和对方视线相合。

“可是这不就犯规了吗?明明说是总数一样两千片……”道明寺自然提问。

“所以说啊,是两幅一千片的拼图。”加茂用手扶着额头,“伏见先生……还真是有一手啊。”

“不过,就算是两幅,难度应该也没有提高才对?不如说反而还稍稍降低了一些,毕竟边角的信息变多了……”by秋山。

“不。”弁财手托着下巴,已经是一幅认真思考的模样,“这个设置的作用恐怕不是之后能拖延多久,而是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

“……”

办公室陷入了一时的沉默。

确实,如果从最开始就知道其实是两幅拼图的话,按宗像的水平,此刻的进度应该已经大大超过现在的情况了吧。这是特务队无论谁都能迅速得出的结论。

“伏见先生那么迅速地拼出整个边框,说不定也是想要给出先入为主的‘这是一幅两千片的拼图’的暗示呢。”五岛追加了一句。

加茂看起来有些动摇:“难道,这场比赛的胜负……”

“阿莲阿莲!”日高唰地站了起来,“下一组就轮到我们了!”

 

————

 

午后一点整。

伏见打开了一罐黑咖啡放到嘴边心不在焉地咽着,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地上那些色彩斑斓的碎片。

(唔,容易的红色、蓝色、绿色部分已经基本结束了……)

易拉罐拉环被打开的声音在十分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脆——这么说来,副长暂时离场去吃午饭了来着。

(小块的紫色、棕色、橙色也处理掉了……)

日高似乎因为才刚来有些抗拒,不过最后也被五岛拉走了。

(那么接下来剩下麻烦的黑色和黄色……)

也就是说,现在房间里只有——

“伏见君。”

下意识感到舒适的音色轻轻敲击着鼓膜,伏见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那是宗像。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似乎造成了不小的劳累。

“能和伏见君在假日共同花一整天来拼拼图,我觉得很幸福呢。”

阳光依旧很好。冬日午后的温暖中,穿着灰绿色浴衣外衬的宗像和整个和室的背景融合得过于美好,伏见竟错觉宗像手边还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清茶。

“……请不要干扰我,室长。”

“规则里并没有规定不可以对话呢。还是说,这种对话,是会对伏见君造成干扰的程度?”

“……啧。”

有意无意,总觉得自己又钻进了宗像的圈套之中。

脸上似乎微微有些发热——一定是因为现在这个角度可以直接晒到太阳吧。

收到伏见标志性的咂舌后,宗像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保持着唇角的弧度,他继续在那堆看似完全一样的拼图之中放下下一片。

 

————

 

“查到了查到了!”

榎本抱着笔记本电脑,从自己的位置移动到了其他人相对聚集的地方。

“刚才秋山先生的那张照片里伏见先生已经拼完很多了,稍微查了一下就……是这幅油画,毕加索的《哭泣的女人》。”

屏幕上放大显示出一幅色彩鲜明、造型有些奇怪的油画照片。

“唔……完全看不懂。我一点也不了解绘画。”

“总之是幅世界名画吧?”

“感觉线条完全是错乱的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立体派?”

“喂,你们……比起这些,你们不觉得从拼图的角度来说…这幅画真是意外地合适吗。”

沉稳的加茂指出。

“线条清晰、走向明显,色块也划分得很明确,色彩冲突也很强烈……这么一想,伏见先生还真是用了心啊。”

“不仅如此呢。油画的话笔触很明显,就算是大面积同色的色块也会比较好拼吧。”

“啊,这么一说,还真是……”

“可是这幅画左边和下面的这些黑色应该很麻烦吧?”

“左边有掺杂别的颜色应该还好啦……下面这些确实,虽然有杂杂的线条,但感觉只会添乱呢……”

“既然都想到选择油画了,伏见先生为什么不找一幅更好的呢?比这个更好拼的油画应该总还有的吧?”

“不……伏见先生和室长定下约定时离比赛已经只有6天了,这一点时间是来不及定做新拼图的吧。也就是说,只能在市场上现有的拼图之中进行选择。”

“虽然一直感觉伏见先生占据了压倒性的有利条件,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啊…至少并非毫无限制。”

 

“究竟会如何呢……这场胜负?”

 

————

 

“休假日来得这么齐,你们也真是辛苦了。”

浅色头发的女性出现在办公室,激起一片惊声。

“副长——?!”

“不待在赛场没关系吗……虽然这么说,十个小时的话也太辛苦了一点……”

淡岛苦笑起来:“其实除了比赛开始的那下,我待不待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差啦。嘛不过,其实本来他们两个人就足够了。只是……”

美丽的青组二把手微微沉吟,

“我有些好奇结果,所以擅自跑过来观战了。”

“结果连小世理也是吗。”

日高不计形象地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确实一直看着很累,所以——我来补充一下糖分。”

“副长、莫、莫非——”

在场的特务队成员面面相觑。

“嗯。这种时候当然是补充能量最有效的我亲手特制的红豆泥了。室长和伏见大概抽不出手吃所以没办法了,不过大家的份我还是有好好准备的哦。无须客气——”

“副长!”加茂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不是、报告!您的好意我十分感激,但是很遗憾现在差不多到了换班的时间——喂,道明寺!走了!”

 

————

 

“现在……战况如何了……”

没精打采的特务队成员们挣扎着从桌子上抬起头来。

“嗯、根据道明寺刚才发回来的照片,伏见先生大致只剩下大块的黑色部分的三分之二了。虽然基本完成的部分零零散散有不少残缺——另一方面,室长——刚刚好完成了一幅。”唯一坐着的秋山为大家汇报情况。

“什——完成了一幅是指?完完整整地拼完了一幅??不,怎么想都是两幅一起进行才比较合理吧……”

办公室被震惊的气氛笼罩。

“该说……不愧是室长…吗……”

“那个人的脑子里不会在进行着匹敌量子计算机级别的运算吧……”

“喂喂,你知道量子计算机是什么吗,别乱说啊。”

“不过这实在是……”

“……”

沉默过后,秋山继续:“……道明寺还说‘刚才不小心声音太大说出了“哇伏见先生看起来已经很快要拼完了”“那些一直缺着的部分怎么还没找出来啊是不是缺片了”结果被伏见先生狠狠瞪了TAT’”

“……道明寺队长的蠢话就没必要一起汇报了…那家伙多大了怎么还天天发颜文字啊。”来自原第四小队队员的无情吐槽。

“比起这些,秋山,真亏你能把那东西咽下去啊。”弁财这才勉强坐了起来,依旧用手捂着嘴。

“唔……我觉得,还行?”秋山没有被刘海挡着的那只眼睛露出了一丝……无辜。

“话说啊,道明寺说得也没什么错?虽然室长很吓人啦……但这个情形看起来不是伏见先生赢定了吗……?毕竟差距已经这么大了。”

“看起来是这样呢……感觉很快就能拼完了。”

“可是伏见先生自己说‘至少十个小时’的不是吗?现在才四点呢。”

“……也许是伏见先生谦虚?”

“……喂,别在那个人身上用这么不合适的字眼啊。”

“伏见先生剩下的是最难拼的部分吧?意外地会变慢也说不定呢。”

“策略上来说这种选择是最好的……虽然避不开这个问题啦。”

“可是啊,现在的优势也太过明显了。就算接下来变慢,室长也很难取胜吧?毕竟可是伏见先生呢……”

“不过,也没法想象室长输的样子啊。”

“这倒…也是……”

 

————

 

真是了不起的准备呢。

宗像的余光映出正十分专注的能干部下的身影,这样的想法不禁掠过心头。

无论是大方向上的拼图种类、图案的选择,两幅拼图的诡计给自己带来的压倒性劣势;还是小细节上选择白色的纯色拼图借由日光造成一定干扰、选择更小的尺寸使得形状的区别更加难以区分以给自己加上诸多限制;甚至在规则中加入饮食自由,也是为了不单独设置用餐时间以给自己在脑中进行形状组合的计算的时间优势。经常拼图的自己暂且不论,对拼图没有常识以上了解的伏见君,在短短的几天内竟然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真是超出自己预料的优秀。

没有一开始就发现两幅拼图的诡计实在是有些失策——不得不承认,伏见君的诱导起了一定作用。通常的拼图方法是从外框开始,而自己从不这样做(嘛,也许是基于一些傲慢)——这个习惯也显然被他摸得透彻并加以利用。如果在最开始就确认外框的拼图片,应该可以很快就发现数量上的问题。上午十一点刚过自己发现这个问题时,伏见君明显有些烦躁呢——也许他本来期望可以借此再拖一些时间的。

但自己稍稍改变了拼法——要知道形状是否契合,自然要从有信息的地方开始。先记忆一遍所有拼图片的形状,完成边框的拼接,然后从边框处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出正确的一片,然后拼接——这就是,宗像礼司对纯白地狱的解法。

所以——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完成每一片。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想轻松一些来进行的,不过……以这样的伏见君为对手,看来不得不全力以赴了呢。

想到这里,宗像竟露出了一个略带满足的微笑。

但接下来……

宗像静静扫过自己还剩余90%的第二幅拼图和伏见仅剩画面六分之一的最难攻克的黑糊糊的部分。

随着进程,自己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因为对于每一个位置,需要搜索的拼图数量在逐渐减少。而伏见君的拼法由于色块分割,并不会受到进程的影响;同时,由于进行到最困难的部分——也许他所要面对的,是没有太多形状信息的纯黑地狱也说不定。

伏见君,肯定也和自己同样知道这些。

这样下去——这场比赛,自己会赢。

 

————

 

“十个小时了……”

比赛仍未结束。

宗像按顺序一片一片拼接的手法实在是过于震撼,见到过现场的所有人——除了伏见——都不得不被那压倒性的存在震慑。另一边,伏见看起来已经非常接近完成了,但是速度的大幅下降(可能也有精力方面的问题)同样显而易见。

宗像的第二幅拼图完成了55%,伏见还剩整幅拼图的约十二分之一。

之前零碎的缺口随着拼图进程的推进逐渐被补上,却比众人想象的意外地耗费时间。由于大面积的完成很早就可以看出图案轮廓的这幅拼图,并未拥有如感受到的完成度。

下午五点至六点半恰好是榎本和布施的轮次。待在办公室里的其他成员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从榎本终端传回来的实时画面,竟也同样紧张。

“事到如今,真的有点说不清楚了呢。”

“室长越来越快,而伏见先生越来越慢……按照过去的两个小时的平均速度来计算的话,两个人应该是差不多平手,可是……”

“果然,赢的人还是会是室长吗。”

“可是刚才伏见先生明明领先那么多啊……”

“我也能理解你不甘心的心情啦……不过——那可是室长啊。”

宗像礼司的存在之于自己的部下,有时也显得不可解,然而这却并不妨碍其中绝对的信任。“室长的话总会有办法的”,自然而然形成的这样的心情的背后,是难以磨灭的敬重和信赖。

因此,即便达摩克利斯之剑已不复存在近乎一年,将宗像礼司当作“青之王”的深沉的共同认知却依旧存在。

Scepter4室长,青之王,宗像礼司。

 

————

 

十一小时三十分钟。

明明应该是轮流观战的特务队成员,因为想要见证最后而已经全部集中在了室长办公室。

可怕的沉默。

自己还剩20片拼图,而室长大概还有这个数字的两倍。

40片拼图,室长的话大概只需要……10分钟。

而自己——是未知。

伏见意识到自己从未这么紧张过。心跳加速、极度不安、甚至手指开始轻微颤抖。

不露痕迹地进行深呼吸。

如果按现在的节奏下去,自己会输。

明明已经来到这个地步了——

但是没有办法。不可能在这里放弃。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更快、更准确地继续、继续——伏见用强大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仅剩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果然,在意了,才会紧张的。

心里的某个角落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那个部分像是认同了什么似的放松了下来。明明意识的表层还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我在擅自认同些什么啊。

以可怕的集中力在扫过拼图片的每一眼中试图汲取大量的信息,逼迫自己的大脑运转到极限。

凹。凸。凸。凹。凹。纯黑色。带点杂色。横线。

一瞬间,伏见猛地放大了瞳孔。

等一下——

 

————

 

“比赛结束!胜者……”及时地出声,淡岛却仿佛没有很好地接受现状一样地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伏见。”

放下最后一片拼图的时候忍不住轻声低吼出一声“好!”的伏见,在几乎可以被称得上是喘气般地过度呼吸。

而随着淡岛话音落下一次性放下最后两片拼图的宗像转过来,脸上浮现出复杂意义的微笑。

“总用时是,”淡岛有些慌张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职责,开始确认计时器,“……伏见11小时39分49秒,室长11小时39分51秒。”

伏见很快平静了下来,恢复成往常那幅淡漠的样子。但他整个人完全靠在墙壁上,垂在身边双手也显得格外无力——怎么看都是体力透支了。

特务队观战团已经炸开了锅。

“伏见先生!!!”道明寺的眼睛里似乎可以冒出星星,“太厉害了!居然打败了室长!!室长明明那么恐怖!啊室长我不是在说您恐怖……是好的意义上的!好的意义上的!QAQ”

“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比赛啊……”弁财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

“室长那个拼法……怎么说也太吓人了呢。”就站在旁边的秋山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日高已经拿着水到了伏见身边:“伏见先生,总之先喝点水吧。”伏见抬起的视线里几乎没有了平日的压迫感,日高再次意识到了伏见此时的身体状态,“……需要我喂您吗?”

下一瞬间,伏见杀气满溢的斜瞪吓得日高一身冷汗,不禁以为之前的都是自己的错觉。

“这种时候是要黑巧克力才对吧?”榎本凑了过来。

“喂,等一下……没有人觉得伏见先生最后那几分钟快得很不寻常吗?”还在自行疑惑的加茂明明是普通的音量,却完全被淹没在周围的嘈杂之中。

“室长,那个……”淡岛整理好话语,“虽然很遗憾没能向您祝贺胜利,但是——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

“谢谢你,淡岛君。”宗像似乎并未被胜负影响心情,以一贯的优雅微笑作了回应。

“室长,我先失礼了。”伏见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开席之前我会回来。”

走过道明寺身边的时候,伏见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听着,道明寺。拼图的两大误区:你以为缺片的时候,往往没有;你以为快要拼完的时候,往往还早着。”

“……”

宗像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

伏见的身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伏见先生,原来听进去了啊QAQ”

“倒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听进去了呢。”

“诸君,”宗像清亮的声音使场面迅速安静了下来,“想必还记得今晚的庆祝会吧。虽然稍稍有些晚了……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如何?关于刚才的比赛的话题,在席上探讨也想必合适。而且……我也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伏见君呢。”

 

****

 

夜风轻拂。

伏见坐在廊沿,没有什么焦点地注视着前方。Scepter4的道场外走廊,四周都种着树但却并不高,平望也可以将夜空的一角映入眼帘。是个晴夜。

这么说来,有那么几次自己外出回来路过这里时,看到宗像也差不多坐在这个位置在眺望天空。

“伏见君。”

过于熟悉的脚步、过于熟悉的音色、过于熟悉的称呼。伏见并没有回头。

“……室长。”

自己从庆祝会上悄悄溜了出来。虽然已经习惯很多了,但在人多嘈杂的环境里持续待着还是会觉得有些累。更别说今天本来就已经很累了。

这几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多少也能喝一些酒,今天还没喝到平时的三分之一却已经感觉有些醉了。

偷溜之于自己已经是司空见惯,特务队的家伙们应该也不会特别惊讶吧。——还有,这个人来找自己也是。

“在看星星吗?以伏见君来说,真是好兴致啊。”

宗像轻轻下了走廊,向前两步站在了庭院里。

“也没有特别……啧,您到底想说什么。”

迟了一步才发觉宗像话里的揶揄之意,伏见轻轻咂舌。

对着伏见少见的不甚清醒的反应,宗像像是觉得可爱一般地轻笑起来——虽然他笑声中的愉快更让伏见有些心脏被抓挠的感觉——然后擅自地切入了下一个话题。

“那块位置……是昴星哦。”

伏见顺着宗像指示的方向看去。小小的一块光团,并不太明亮,却莫名给人安心感。

M45,昴星星团——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星团,天气好的时候肉眼就可以看到主要的七颗恒星。看上去是柔和的青白色——但在恒星之中,比起夺人眼目的赤色,越偏青色的恒星才温度越高。

随便搜索一下就可以查到的简单知识,伏见也曾因为在意稍微看过一些资料。仅凭这些并无法知道宗像给自己的佩剑命名的深意,而伏见也不打算问起。

在横跨快半个天空的另一边,天狼星正放出耀眼的光辉。除了太阳之外,地球上可见的最亮的恒星。也是清丽夺目的青白色。

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寻找起了天狼星的伏见不知为何微微有些不爽。

“都是冬季星空的星星呢。室长,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没有前言,没有说明。但宗像自然明白伏见所言为何。

“唔……到底怎么样呢?”

宗像转过身来,笑容中似乎带上了一些狡黠。

“……去年的那个时候也能看到呢。”

伏见干脆地放弃了追问。然后说出了不太像自己风格的稍显柔软的话语。

“伏见君……”

感伤过去——这个词放在自己身上就使自己感到不适——什么的,对于自己而言是完完全全的蠢事。甚至连回忆起过去都很少。今天,是为什么呢。

德累斯顿石板被毁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一年。随着收尾工作的有序进行,Scepter4也稍稍清闲了下来。闲到甚至能拿一整天来玩拼图——新年的全员五日连休,这在过去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完全无法想象的,平和的日常。

 

——

 

“诶、室长不在了?”

“刚才出去了吧……这么说来,伏见先生也不在了呢。”

“伏见先生前面就已经不在了哦。”

“嘛,那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啦——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感觉最近一年连伏见先生也温柔起来了呢。”

“错觉错觉!绝对是错觉!改我报告的时候明明还是和魔鬼一样TAT”

“喂道明寺你别蹭到我身上!”

“室长前面不是说有事情想问伏见先生吗……也许是去找他了?”

“可能吧……虽然本想聊聊比赛的事情的,可这几个家伙脑子里已经只剩下吃了(嫌弃脸)”

“刚才我问室长说,如果真的无论如何要赢的话是不是其实一定能赢下来……毕竟那个人的拼法太恐怖了嘛……结果室长说‘不,如果真的无论如何要赢一定能赢下来的,其实是伏见君。毕竟规则是由他制定的呢。’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谁知道呢……比如伏见先生拼十片,室长拼一千片——那总是可以赢的呢。”

“可是片数啊……”

“但伏见先生最后不正是赢了嘛。”

“是啊……虽然难以想象室长会输,不过居然在现实里发生了啊……某种意义上说,伏见先生也真是恐怖呢。”

“嘛,那两个人的思考方式,实在不是我们可以跟上的程度。”

“……说到这个,你们觉不觉得,呃、只在这里说哦,你们觉不觉得那两个人——”

“嗯……”

“嗯……”

 

————

 

被背后大道场内短暂的一波喧闹暂时分散了注意力,伏见向后轻靠双手撑上走廊。

“哼……还真是一群平和过头的家伙啊。”

“讨厌吗?”

“不……还,挺喜欢的。”

不太确定似的将这个音节从喉咙发出,有些不安的伏见在看到宗像明显的惊讶表情那一刻就开始感到难以自容。

但是,意外地,并没有很想撤回前言的冲动。

“伏见君……今天是怎么了?格外地坦诚呢。”

宗像宛若感叹般地这么说道。

虽然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也许……从“不讨厌”到“喜欢”,也许有谁等待这个答案等待了很长时间吧。

“还不都是您的错吗。”

借着酒精的借口干脆胡闹到底,伏见投向宗像的眼神里竟有几分戏谑和挑拨的味道。而在宗像看来,也许还带有几分难得的撒娇。

“哦呀……看来不承担起责任是不行了呢。”

这么回应着,宗像走到了伏见身边并排坐下。

“伏见君,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呢。”

“嗯?”

“拼图——最后的时候。”

“啊啊,那个啊……算是运气好一样的东西。嘛告诉您也可以啦,反正也不会有下——”

伏见突然停下了话头。

“——不,还是不告诉您了。”

“伏见君。”

“不要。”

“是命令哦?”

“您这是滥用职权。”

过于熟悉的来回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该说是一个bug吧。那一片几乎纯黑真的很麻烦,按照那个节奏下去赢的会是室长。”伏见淡淡地说道,“不过,我发现那幅拼图在印刷方式上有一些规律——拼图表面的横竖的纹理稍稍有一些不同。”

“通过纹理判断出横纵方向——原来如此,需要判断的范围几乎直接小了一半吗。也是难怪呢。”

“不上台面的一点小伎俩而已。嘛,不过……室长正因为过于注视着一些东西,才会有这样的发现不了的地方啊。”

伏见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宗像轻笑起来。

“这么说来,还真是轻易地就告诉我了呢。莫非刚才是在捉弄我吗?”

“偶尔也得报复一下吧?”

“Ho~那我可期待着下一次再和伏见君一起拼拼图了。”

“随时奉陪。”

伏见带着挑衅的口吻,毫不示弱。

宗像推了推眼镜。

“……这话我可不能听了就算了呢。”

“……请您忘掉。是我失言了。”

眼前是月光满洒的庭院,宗像再度开口。

“今天比赛的时候,伏见君专注认真的样子很好看呢。”

伏见因宗像突然的直球攻击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就算您突然说什么因为走神向副长申请改判,我可是不会认账的。……小伎俩也好什么也好,只有这场胜负,我是不会让步的。”说完,伏见还加上了小小的自言自语,“要这么说的话,我才是……”

“嗯?你说了什么吗?”

“不。完全没有。”

宗像的视线掠过伏见耳尖不同于酒精作用的淡红色,微微一笑。

“话说回来,还真是拼尽了全力想要打败我呢。”

“根本不是一个水准——这您也是清楚的吧。占尽了规则便宜的情况下,还得靠着小伎俩才能勉强赢您两片。真是再一次全身心感受到了压倒性呢。但是,就算如此,我也要证明给其他的家伙们看——您是会输的。”

月光下,墨色头发神色淡漠的青年,眼神坚定地这么诉说着。

“您也只不过是个人类而已,无论是不是青之王——那群笨蛋不仅还把您当成青之王,甚至有个超级笨蛋似乎还坚持认为您是‘宇宙’呢。”

宗像笑出了声。

“伏见君……所以,你是特殊的呀。”

明明只要承认王的优越性就可以轻松得过了,却不愿屈服、不断挣扎。

明明说着王是寂寞无聊的人类,却比谁都要正视着王的面具之下的、王作为人的自身拥有的感情。

明明只要看清现实就已经足够,却不愿认输到连王都要试图打败、试图比肩。

所以,他——可以与王并肩而行。

比起其他人、甚至比起其他王,都更加了解宗像礼司的本质的,伏见猿比古。

“接下我的挑战,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吗?”

“……谁知道呢。”

伏见与宗像交汇视线,露出了一个稍显不同的笑容。

也许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伏见君……我真是,”宗像不自觉地轻顿了一下,“越来越中意你了。”

“哼……都事到如今了?”

“嗯……正因为事到如今了。”

微微靠近的宗像眼里月光满满,伏见主动凑上前去,交换亲吻。

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酒精气息,令人迷醉。

“这种场合竟然会主动……真不像伏见君的风格呢。”

“……偶尔的话。不过,那群笨蛋差不多也该猜到了?”

“我也这么认为呢。”

 

 

END

 

 

 

 

————————————

一点碎碎念后记

 

大概是人生最后一篇礼猿惹w

(所以礼猿的小伙伴们可以取关我了hhhhh)

 

写之前是想把这个作为一个结束的……怀抱着一种挺悲伤的心情。写完却只剩下愉快了hhhh现在不知为何总之就是很开心w

简单概括一下自己的情况: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猿比古,被室长深深吸引甚至对人生造成影响(比如自己开始沉迷拼图),对礼猿真爱到曾经以为会一直一直这么下去……直到去年LSW的动画。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LSW动画里的伏见和小(wo)说(xi)里(huan)的伏见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崩溃了。我甚至没有办法再说自己喜欢伏见猿比古,因为这个名字的意义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到去年LSW上映为止,我喜欢了伏见君整整五年,也喜欢了礼猿整整五年。然后花了一整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我觉得我把这个三年前有的一直念念不忘的脑洞写完了可能就能真正放下一些东西,结果写完之后:礼猿太好了我好开心hhhhh

嘛……猿比古的事情我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话可能就没办法了,但是我果然还是爱着礼猿的呢w

我对礼猿有着独立于分别对两个角色的感情。也非常喜欢圈子里的大家。其实是个网络社恐来着,礼猿是我爬上水面的原因。这个号也是头像也是,全部是因为礼猿酱才存在的。

 

自己因为室长(对,因为室长……)开始玩拼图,觉得真的非常有趣……(剧场版第二章动画里关于拼图的剧情让我怀疑脚本压根就不懂拼图,十分生气(x))这个脑洞是一直想写一直没有动笔却也一直没有忘记的(笑)虽然写出来之后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一个只能写短篇的人怎么能写上1w啊……最后两个人的互动才写了3000我到底为什么写拼图能写1w,难道我爱礼猿还不如爱拼图吗(不是

结果就变成了枯燥、干巴巴的,正经比赛……(躺)

真的感谢读完的小伙伴们的耐心……

用时上多少有夸张。(两幅1000的纯白12小时是拼不完的,就算是宗像礼司也拼不完的(x))也许也有些不是特别严谨的地方,仅供一乐。

 

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太久没有动笔回来再写的话,心中的他们的形象会逐渐模糊,写了也只会OOC而已。

本来想按日常稳住的,写着写着自己就觉得……好……婚后(啥)

大概在我心里他们真的早就HE了吧(笑)

回过头来看三年多之前写的脑洞真的一个比一个甜,甜到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x

(青组小天使们按自己的理解写了,也许也OOC

我是不会出坑的!虽然可能不会再写了hhhhh

 

礼猿对我来说真的是特别棒的关系。

最后——

 

 

伏见君,26岁生日快乐。

 

 

感谢你读到这里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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